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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媽家的老房子

前些年有去過姑媽家的新房子,大理石的臺階,牆壁的潔白,地磚的整潔,推拉門上的玻璃雕,現代的廚房,嶄新的電器……總覺得失落很多,還是感覺姑媽家老房子好。
   小時侯,姑媽家也很窮,一到假期,我就會到姑媽家去。
   遮雨的亭子,古老的小橋,青青的石板,一排排古銅色的木房子,清清的溪水,清香的空氣,
    悠然的小街。爬著小路,順著人流,便可看到一顆參天的大槐樹,大槐樹下是一口古井。打水的村姑,扭動的屁股,繩系的木桶,滿灌灌的水。旁邊的老屋就是姑媽的老房子。
   灰白色的牆皮,陳舊的朱門,斑駁的門扣。古銅色的瓦窯,深深地防火溝,濃鬱的明清氣息清,上好的杉木裝修。
   走進大門,便是滄桑的大院,大院的右邊是姑媽家。最難忘的便是姑媽家的雕刻:
   舊時的窗格,細緻的木格,古老的木雕:盤龍,鳳凰,鶴,獅,蝙蝠,牡丹,蓮花,石榴,歲寒三友,竹林七賢,八仙,觀音,佛祖,春耕,仕女,三國,嶽爺爺……巧構細鏤,圓潤細膩,潑墨大寫,千姿百態,或陽剛威武,或輕盈柔美,至今回憶起來仍神韻無窮。
    聽當地年長的老人說,當年,這家地主光伐木雕刻,就發了三年時間。每逢節日,沒上過學的姑夫也會叫人在門管、門頭上的嵌上吉辭祥語,附在簷柱上附上抱柱楹聯,仿佛可以看到當年財主的風雅備至和英姿風發。
   聽說舊時木制的傢俱,姑媽已經扔了,窗格,木雕已經當木頭賣了。失落之餘不知說什麼好。好懷念舊時老屋子。至少比現在的會更冬暖夏涼和有文化氣息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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